萧修涯身子一僵,那轻微的声音,随着这清淡的风,一起吹入了他的耳中。
他缓缓回过身,脸上是淡淡的,无奈的笑,他道:
“你终究还是知道了!”
两年前,在她那回说随着送菜的师傅混进宫来见自己时,他便猜到,她已经怀疑自己了。
无裳脸色一变,虽然心中早已明白的事情,可当真正被捅破之时,仍是让人难以接受:
“原来,果真是你……”
萧修涯无奈而又苦涩一笑。
梅若香,这不单单只是个名字,不单单只是个身份,它包含的是自己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。
自己好不容易才将梅若香埋葬,却又被血淋淋的挖了出来。
他道:
“你还记得,我曾经说会护你周全之时,你问我为什么吗?”
自然记得……
自己一直不明白,在他明知道自己危险的身份后,为什么他依旧会如此善待自己,便是因为此,所以她没有将怀疑他便是梅若香之事告知陷主,从而,让自己在万蛇窟思壁半年。
无裳没有回应,可是她的表情,已经回答了萧修涯的问题。
萧修涯抬首望着南清的星空,再度缓缓开口:
“我十五岁时,就是在南清,被一个面相十分丑陋的老女人占了身子,当我把你压在身下的时候,你的反应就和我当时一样,不叫也不反抗,因为我们心里都清楚明白,即使反抗也是没有用的,不过是白费力气,做些无畏的挣扎而已,还不如省几分力气给敌人置命一击。
后来,我便学着讨好她,顺从她,终于在她对我稍微放下防备的时候,我给了她致命的一击。
我将那个女人的尸体跺成了碎片,丢到山中喂给了犲狼。
就在那时,刚好有一个女子从那山中经过,不知道为什么,看着那女子一脸笑容的样子,我便觉得异常的刺眼,我只有一个念头,那便是毁灭那个女子的笑容。
于是,我学着那个蹂躏我的女人一样,同样对待了这个年轻的女子,当她在我身下彷徨无助的叫着救命的时候,我的心里却隐隐生出一种快|感。
我这样才觉的心理平衡了,后来,只要我一心里烦燥不堪的时候,便以梅若香的身份出现在江湖上,因此,那晚,我碰上了你。
我突然发现,你竟然跟当年的我是那样的相像,每当看到你,便好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,让我不由自主的心疼,不由自主的想要对你好,所以在宫中,只要我力所能及,我便一定会护你周全,这就是原因。”
无裳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,同情,怜悯,气愤感动……
她曾经一度猜测,他对自己的好,是出于想要达到某种目的,原来,他只不过是单纯的想对自己好而已……
竟只是如此而已……
萧修涯看着月色,发现时间已经很晚,想着暖暖应该差不多快要醒了,收起心中那股悲凉苦涩,若无其事地道:
“我该走了,你多保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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